残阳雪

　　

PS：

　　1、前文戳[目录]or合集

　　2、黑化扭曲OOC，老套狗血无逻辑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【没有做过的事，又怎么会留下痕迹。】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我可以走了吗？”

　　樱井翔揉揉下巴，有些疲倦。

　　

　　只隔了一块单向玻璃的观察室里，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二宫和也。

　　二宫和也抄着手，微微眯眼。

　　

　　按照樱井翔的说法，相叶雅纪第一时间找了酒吧核实案发当晚的情况。而酒吧传来的视频和酒保在电话里的证词，都能证明，樱井翔在十一点到凌晨三点，都在酒吧未曾离开。死者秋吉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零五分，这个不在场证明成立。

　　

　　“问他和秋吉的关系。”二宫和也第三次给出指令。

　　

　　审讯室里，樱井翔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并无大的差别。

　　“……是，我和他有过节。”樱井翔靠回椅背，“他污蔑我性侵女同事，让我不得不辞职，但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，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接触。如果是他出了什么事，我想没必要怀疑我。”

　　樱井翔的表现并不像知道秋吉已经死亡的样子。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告诉他秋吉死了。”二宫和也说。

　　

　　樱井翔有些惊愕地抬头。

　　“……原来是死了。”他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，“难怪你们会来找我。”

　　“怎么说？”

　　“这几年和他有大的冲突的人，大概很少，或者只有我。”放慢了语速，樱井翔的状态比之前轻松了一些，“他的人际关系一向不错。”

　　“对之前的事你怎么想？”

　　“性侵？”樱井翔移开视线，“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。”

　　“你不恨他？”

　　“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，但没有恨到让我去杀人。丢工作和被判刑，这完全是两码事。”已经被相似的问题问了快两个小时男人看不出丝毫焦躁，“而且我那天晚上在酒吧喝酒。”

　　“去酒吧之前呢？”

　　樱井翔去的酒吧和发生命案的网吧，仅仅只有步行五六分钟的路程而已。

　　“咖啡店，写东西。”他熟练地再次报出店名。

　　

　　“问他松本润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认识啊。”樱井翔并未犹豫，“是个很有才华的记者。”

　　“关系怎么样？”

　　“关系……普通，不算朋友，也就是认识。”

　　“怎么认识的？”

　　“活动上吧，嗯，前年的出版社年会上。”

　　“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　　“这个……”像是在思考什么，樱井翔歪了歪头，“他是一个，很优秀的记者。”

　　“优秀？”

　　“对，优秀，非常优秀。”

　　“哪些地方？”

　　“……像他那样，愿意不计代价去挖掘真相的记者，不多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此话一出，警员们的嗤笑声充斥了观察室。

　　对松本润，对记者J，这样的评价对在场的警员来说，跟讽刺并无二致。

　　二宫和也看了眼玻璃另一头略显疲惫却并不急躁的樱井翔，微微垂眼，离开了这间观察室。

　　进到另一间观察室，拿起通话的麦克风，二宫和也抿了抿嘴唇。

　　

　　“问他樱井翔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不熟。”松本润看着突然问起这个的相叶雅纪，回答得不紧不慢。

　　“所以认识？”戴着耳机的相叶雅纪追问。

　　“认识，他文章写得不错。”

　　“文章？”

　　“杂志上的专栏，网上的博客。”挑了挑眉，松本润漫不经心，“你们连这些基础调查都不做了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问他秋吉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秋吉，你认识吗？”

　　“哪个秋吉？我认识不少人都姓秋吉。”

　　“你去过他公寓的那个。”

　　把打印出来的视频截图推倒松本润面前，相叶雅纪盯着他的表情。

　　松本润看着两张图片，眨了眨眼。

　　“这是？”

　　相叶雅纪转过电脑，播放了公寓监控和别的地方拍到过相似角度的松本润的监控视频。

　　“……所以？”

　　“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去这个公寓，打扮成这样。”

　　挠了挠下巴，松本润笑了笑，靠回了椅子上。

　　“去蹲点秋吉。”

　　“为了什么？”

　　“为了他猥亵女同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二宫和也放下了麦克风。

　　松本润对这件事的解释并不让他意外，相叶雅纪问出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。毫不紧张的记者在相叶雅纪的追问下，给出的回答是，樱井翔把这件事告诉了他。

　　简而言之，松本润在某次蹲新闻时意外遇见樱井翔，两人吃饭时，酒后的樱井翔提到了自己有个同事猥亵女同事，还把事情栽到了他的头上导致他离职。

　　本来这件事过去了蛮久，要不是一个月前松本润收到了装有亲密照的U盘，大概是不会想起这件事情的。因为U盘被装在空白的信封里投进了他公寓的信箱，松本润也不知道是谁要把这件事情重新翻出来。

　　

　　西畑敲门进来，把二宫和也需要的资料递上。

　　简单地翻了翻资料，他便重新合上了这本被保存得不错的毕业纪念册。

　　

　　“问他清水。”

　　

　　 这一次，松本润选择了沉默。或者说除了一开始问了清水是谁，他始终保持着沉默。

　　“他和你的姐姐，高中同校。”

　　“你姐姐高中的事情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　　“那个跳楼的女生，和清水同社团。”

　　“你姐姐跳楼之前，最后一个和她见面的人里，有这个清水吧？”

　　“清水似乎是唯一一个没去你姐姐灵堂的人。”

　　连番的追问，松本润微微垂头，一言不发。

　　

　　“很巧的是，清水和秋吉同班。”

　　“他们上的是同一所大学，大三的时候还交往过半年。”

　　“分手之后清水也还是秋吉的好朋友。”

　　拿着麦克风，二宫和也加快了语速。

　　“秋吉高中的时候，学校也有女学生被猥亵，很巧的是，和那个跳楼的女生，和你跳楼的姐姐，是同班。”

　　

　　同步复述的相叶雅纪话音刚落，松本润猛地抬起了头。

　　“……然后呢。”松本润说。

　　“然后，人死了。”相叶雅纪放下资料，听着耳机里二宫和也的声音，“我们只能简单地编编故事，用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。”

　　记者扯了扯自己的袖口，靠回椅背。

　　

　　“同一个班级，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，先后出了三件事情，女同学A疑似被猥亵，女同学B自称因校园霸凌而跳楼自杀，女同学C，也就是你的亲姐姐，被同学指证是霸凌女同学B的人。你姐姐不承认做这种事，然后也从女同学B跳楼的地方自杀了。”

　　二宫和也看着松本润。

　　“清水和女同学B是同社团的，当然女同学A也和她们同社团。那么清水为了自己的好朋友，日后猥亵女同事的秋吉，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？比如创造秋吉与女同学们独处的机会，比如用一些手段让不愿意的女同学闭嘴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松本润抬起头，看着相叶雅纪的眼神很平静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觉得说得通？”松本润问。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“清水为什么要为了秋吉做这么多？冒这么大的险，一旦有女生鱼死网破她第一个逃不掉。后来她和秋吉还交往了，她为什么要把喜欢的人退给别的女人？”

　　松本润顿了顿。

　　“而且……你说的这些，有东西能证明吗？”

　　他看着相叶雅纪，陈述着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
　　“故事也是需要支撑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一直看着松本润的二宫和也，勾了勾唇角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半小时之后，审讯室里的三个人先后离开。

　　

　　“J姐姐的事是真的？”西畑小心翼翼。

　　“跳楼是真的，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……”相叶雅纪摊手。

　　“……这真是，越来越……啧……”一旁的警员忍不住拍了桌子。

　　

　　调查到了这一步，一个新的可能出现了。

　　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樱井翔并不是凶手，凶手是当天重重伪装之后出现在死者公寓的松本润，动机是当年自己亲姐姐的死亡。比起被污蔑，比起丢了工作，血亲的死亡是一个更具有说服力的杀人动机，这也是一个更能说得通的解释。

　　但就像是松本润说的那样，秋吉要和松本润姐姐的死亡联系起来太过牵强。而这一点不成立，一切都不成立。

　　

　　“校园霸凌真是，最麻烦的案子。”相叶雅纪摇头。

　　且不说法条中在此类事件上的漏洞和对未成年人的保护，仅仅是自上而下地、潜移默化地、对此不以为意的风气，就是调查中极大的阻碍和麻烦。

　　从施暴者到受害者，从学校到学生家庭，大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，或多或少都是。

　　“这么久的案子了，当时结案也……不那么严谨。”看过卷宗的西畑也是一言难尽，“现在很难再做什么了。”

　　一时间，短暂地沉默弥漫了办公室。

　　

　　“没必要做什么。”二宫和也从笔筒里抽了支笔。

　　指尖微动，廉价而普通的水性笔转出灵巧的弧度。

　　“刚才，松本润太平静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无论这个牵强故事真实与否，松本润都太平静了。没有惊讶，没有愤怒，没有思考，没有不屑，只有平静。

　　平静地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。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我们接下来就查他了。”相叶雅纪如此决定。

　　樱井翔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找酒吧和酒保核实过，案发当晚他确实在酒吧。

　　松本润这边，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，其实也没那么重要。他们要确认的是，当年的事情松本润是怎么认为的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侧过头，看向窗外的一抹落日，二宫和也若有所思。

　　把秋吉的事告诉松本润的，是樱井翔。那U盘给松本润的人，又是谁呢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【TBC】

　　艰难复健。

　　

　　大纲捋顺了，接下来应该会写得比较快[Flag]